第(2/3)页 两条腿跑得再快,也跑不过子弹,花机关一梭子打过来,哥几个当场就得变成马蜂窝。 转身逃命的结果,无非就是死得快点。 “还敢动!”赵正北厉声呵斥道,“让你把枪放下,不是让你把枪举起来,能不能听明白?” “明白,明白!” 王诚带头放下配枪,随后高举双手,故作轻松地吆喝道:“并肩子,在下虎头蔓儿,单搓吃溜达,还未请教高姓大名,免得横生误会,坏了线上的和气。” 赵正北带着卫兵大步走过来,上下打量王诚一眼,猛抬手就听“啪”的一声——这大嘴巴子扇得,那叫一个脆整! 却见王诚的脑袋一甩,整个人原地打转,背过身去,立时扑倒在地,再爬起来时,早已是口鼻窜血,腮帮子肿得老高。 地痞流氓在战场老兵面前,就像小鸡崽儿似的,毫无招架之力,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。 双方人手的差距,简直判若云泥,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。 “操你妈的,还他妈装!”赵正北一把薅住王诚的衣领,将其拽到身前,怒气冲冲地问:“秦怀猛躲在哪儿?快说!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不知道?” 赵正北立马用枪口抵住王诚的下颌:“再说一遍,你不知道?” 然而,王诚却像铁了心似地摇了摇头,说:“真不知道,我级别不够,不信你问他们,你要是能问出来秦爷躲在哪儿,不用你动手,我自己毙了我自己。” 赵正北眯起眼睛,左右看了看,忽然问:“你们有多少人?” 王诚抽嗒两下鼻血,说:“没多少,就眼巴前这些。” “所以,眼巴前这些是多少人?” “二十四个。” 赵正北清点人数,的确是二十四个,不多不少,但他却又突然把目光转向其他人,问了同样的问题:“我再问一遍,你们到底有多少人。” 哥几个互相看了看,彼此间心照不宣,于是纷纷点头道:“没错,就来了二十四个——” “砰!” 话还没说完,赵正北抬手就是一枪,正巧击碎了其中一人的膝盖骨。 只见那人应声倒地,双手掐住大腿,哼哼唧唧地哀嚎起来,大冷的天儿,脑门上却立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。 “我操!我完了……我完了!” 那人瘫倒在地上,疼得到处打滚儿,神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 赵正北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,转而又走到其他人面前,垂下枪口,再次逼问:“你们到底有多少人?” 有人扛不住压力,当即服软,跪下来磕头道:“大哥,我错了……咱们总共来了二十五号人,不是二十四个。” “剩下那个跑哪去了?” “老夜尿频,刚才解手去了,还说要下山看看江家的情况……” 王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那弟兄老脸一红,知道自己有失信义,可是权衡再三,最后还是决定把实情交代出来。 没办法,从江家开始反客为主那时起,刺杀行动就已经失败了。 秦家再横,那也是后起之秀,想跟江家掰手腕,只能靠出奇制胜,否则拉开阵仗硬碰硬,他们终究还是欠了点火候。 赵正北听说老夜不在,倒也没乱了方寸,心想送葬的队伍二三百人,又有西风带队戒备,总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,于是就派两个卫兵下山搜寻,看看能不能找到人,找不到就尽快把消息报给江连横。 随后,他又接着问:“还有什么情况没跟我交代?” 众人不敢隐瞒,互相看了看,方才低声说:“盘山路上有地雷,咱们头天晚上埋的……” 不消他们说,赵正北就已经有所预料,当即冷哼两声,揶揄道:“能耐不咋地,家伙事倒挺齐全。” 说着,便又走到王诚面前,追问道:“你是领头的?” “他是二把手,老夜才是带队的炮头!”旁边的弟兄已经开始忙着撇清关系了,“大哥,我这也是被逼无奈,趁人家出殡搞偷袭,这事儿不讲究,我从最开始就反对!您帮我跟江老板求求情,只要能放老弟一马,你让我干啥,我就干啥!” 王诚却说:“没用的,他们的级别比我还低,你什么也问不出来。” “嘴硬是吧?”赵正北冷哼道,“行!待会儿让我看看,到底是你的嘴硬,还是骨头硬!” 说罢,立马转身招呼卫兵收缴枪械,押着王诚等人,走大道下山而去。 赵正北带人跟在后头,隔开一段距离,逼他们往前走,叫他们沿路排雷,直把盘山道都给蹚平了,才肯下山去找江连横。 …… 龙山脚下,方才那几声枪响,令送葬的队伍深感惶惑。 大家的队形有点松散,纷纷朝山林里张望,想问不敢问,想走不敢走,于是便只好把目光投向江连横,期待主家能对此给出几句合理的解释。 然而,江连横却仍旧坐在头把交椅上,背对众人,始终没有任何表态。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,分别站着长子江承业和义子海新年。 再左再右,就是王正南和李正西,周围又有十几个保镖排成人墙,严丝合缝,密不透风。 地上的烟头儿越来越多,赵正北派去巡山的两个卫兵最先回来,把山上的情况汇报给了江连横。 林间虽有大雪覆盖,但两伙人上山下山,脚印早就已经踩乱了,因而并未发现老夜的身影。 等不多时,就见盘山路上隐隐现出几十号人。 仔细张望片刻,果然是北风押着王诚等人,徐徐下山而来。 众人见状,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。 吹鼓班也停止演奏,纷纷吹捧着江连横英明神武。 有几人煞有其事地嚷嚷道:“你看吧,我早就说了,跟着江老板混,咱啥也不用怕,老实把心搁在肚子里就完了!” 旁人笑道:“那是啊,这还用你说么,我刚才也是这么说的!” 所谓的危险刚一解除,各种谄媚奉承便已接踵而来。 江连横却全当做耳旁风看待。 倘若年轻十岁,他或许还会沾沾自喜,但是现在不同,奉承话听得太多,人都已经麻木了,甚至常常以此为警醒。 第(2/3)页